时间:2006/10/11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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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朱运德
来源:扬子晚报 |
他是Y市一所知名大学的副教授,颇有学者风范,正是彰显成熟、成功男人魅力的时候。他儒雅但是不潇洒,常常不修边幅,有时甚至给人邋遢之感。 妻子曾是他的学生,小他七岁,温柔貌美,这样的组合,堪称男才女貌。有人开玩笑说,老牛吃嫩草,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。他一点也不生气,还自我解嘲, 几年没见,有传闻说,他们离婚了。谁也没有闲情去关注这个信息的真假。在这个离婚率惊人的时代,还有什么稀奇的呢。 再见到他,不置可否,你再追问,还是推推眼镜,一脸憨笑,照例露出两颗黄黄的大门牙。 打电话给她,漫不经心地聊,总算得出结论:人家小两口好着呢。只不过,现在激情渐渐退却,生活有点平淡而已。相反,好像她对他有点患得患失了,经常为诸如他晚归、和女学生去歌舞厅等小事吵吵架。 她是J市一家企业的白领,虽然长得一般,但身材高挑的她拥有高雅迷人的气质。她是典型的工作狂,因为业绩突出,很受领导赏识,于是工作更加卖力。 她是追随老公来到这座城市的,他们是大学同学。他在某银行做主任,也是工作狂,隔三岔五地出差。孩子长期生活在他的父母家。 这样的她和那样的他是不该有任何交集的。 下班后,难得没有应酬,心情出奇得好。想约好姐妹逛街,但都佳人有约。寂寞笼上心头,给老公打电话,有点幽怨地问他什么时候回。老公好像在开会,说了没两句,就挂了。她无聊地闲逛,东西是不需要买的。 朋友打来电话,说来了个很久不见的好朋友,请她作陪。她想反正没事,就答应了。 她看到了他,一身的儒雅。厚厚的镜片挡不住他可以称得上纯净的眼神。他看到了她,慵懒,眼睛里写满了寂寞,但是寂寞让她如此美丽。 他们在朋友的安排下玩牌,他和她打对家。她很少玩牌,所以老出错。他看出她不是老手,以眼神示意她不用太在意。轻松。他幽默风趣的话语总能逗人发笑。她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。 有人说起他那个小他七岁的年轻貌美的妻。 “你这人一定很懂得浪漫!”不知怎的,她这么笃定,语气中透着些许俏皮和欣赏。 “浪漫?天哪,这绝对是我的最高褒奖。谢谢你!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,我老婆只会说我是块木头,先天缺少浪漫的细胞。”他真诚地说,掩饰不住得意。 开饭了。朋友看他们聊得很投机,就刻意安排他和她坐在一起。 “为浪漫干杯!”他提议。她一饮而尽,呛得不断咳嗽,眼泪都出来了。他细心地递上面巾纸:“不能喝就别喝。”这顿饭的主题于是就成了“浪漫”。两人为“浪漫”不知干了多少杯。相见恨晚哪。觥筹交错间,他醉眼朦胧,看她,面若桃花,似乎更有女人味。她抬眼看他,眼中似乎蕴藏着只有他读得懂的深情。朋友用手臂碰她,示意她别玩火。她醉了。 席间,她踉跄着出去了两次。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她,生怕她一去不回。 终于,晚餐在两人胶着的目光、缠绵的情怀中宣告结束。他提议,与她合张影。朋友拿出数码相机,他用眼神征得她的同意之后,半搂着她摆了个pose。喀嚓,相机留下了这个难忘的瞬间。 他似乎意犹未尽,嚷嚷着要去“天上人间”唱歌,虽然他已步履蹒跚。一行人于是开往“天上人间”,在KTV包厢,他引吭高歌,虽然他是跑调大王,但是他的眼中此时只有她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今晚的心境。 她静静地坐在他身边,头脑渐渐清醒了。她知道她和他只能到此为止,不该再有故事发生。 轻柔的音乐响起时,他优雅地伸手邀她共舞。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,好温热的大手,她不禁红了眼睛,老公已经好久没有握过她的手了。 他们轻轻地舞着,踩着节拍,把一切交给音乐。 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。他站在路口给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,牵着她的手,很绅士地替她拉开车门。 “再见!”低沉的男中音,透着依恋,让她不知所措。 她侧身坐进车里。他火热的唇闪电般在她冰凉的额头拂过,如春风般。 她走了。他还伫立在风中。他们甚至没有交换各自的电话号码。相遇本身是一种缘,那就万般皆随缘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