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楚网-楚天都市报
阅读提示:她将自己的一生都给了他,以为他是她的归宿,可是,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后,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,他们离婚了。后来,外面的女人过不了跟他在一起的穷日子,走了。他又要求复婚。可是,复婚之后,他的心还在那个女人身上。
讲述:玫珍(化名)
性别:女
年龄:36岁
学历:中专
职业:会计
时间:8月11日15:30
地点:本报一楼大厅
我以为他是我的归宿———结婚
很奇怪,玫珍(化名)不流眼泪的时候,也像是在哭,也许是因为她的心一直在哭泣吧。坐在她对面,听她讲她和丈夫如何结婚,离婚,又复婚,我的情绪也莫名地低沉下去。
我离婚半年就又复了,而且是丈夫唯路(化名)主动要求复婚的,可是,现在复婚一年了,他却人在曹营心在汉,并没有真正回到我身边。
回想这么多年来,跟他走过的风风雨雨,我怎么也想不明白,我错在哪里。
我和唯路是经人介绍认识的。他比我大11岁,刚刚坐完牢出来,罪名是“流氓罪”。不过,经过接触之后,我觉得他人不错,不像流氓。果然,他说他的案子有冤情,要争取申诉。
我从小从河北老家投奔武汉的亲戚而来,一直寄人篱下,渴望亲情,我觉得唯路一家都是善良人,这应该是我的归宿。
谈了两年恋爱,1993年我们结婚了。婚后的日子很苦,唯路因为判刑被单位开除了公职,一直没找到工作,我成了家庭的经济和精神支柱,一边上班一边带孩子。
就这样一直熬到2000年6月,唯路的案子终于申诉成功了。他回到了原单位,恢复了公职,每月有了固定工资。真是天降福祉啊,想想这么多年来我一次次帮他跑申诉的那种艰苦,我激动得都要哭了。总算是苦尽甘来。
日子仍然艰辛,但毕竟过上了正常生活,我的儿子不再有个“流氓犯”父亲。我很珍惜这种生活,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,不让唯路插手,只要他好好工作,积极上进。可是,唯路却渐渐不安分起来。
他当着那个女人的面打我———离婚
从2004年年底开始,唯路经常好多天不回家。问他干什么去了,他说外出打工。那时候,他公司要改制,全员待岗,他说外出打工,我也没理由怀疑。
但2005年元月2日晚上,我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,让我知道了唯路“打工”的真相。常跟唯路一起玩的一个朋友将电话打给了我:“阿霞(化名)啊,唯路这几天是不是在你这里?”阿霞是谁?当然不是我。我正在生气,那人竟又打错了一次电话:“阿霞啊,这两天你什么电话也别接,我刚才打电话打错了,打到他老婆那里去了。”
第二天,唯路回来后,在我的逼问下,说那是他朋友的女友。
可是,没隔几天,我在大街上亲眼看见了他跟那个阿霞在一起。那天晚上8点多,我正在马路边走,唯路骑着摩托车,带着个女的,从我身边驶过。我叫他,他假装没听见,骑过好远放下那女人才回头来向我解释,先说是自己挣点外快跑“摩的”,那女的是乘客;见我不相信,又胡编说那女的是他一个朋友的表妹。我跟他吵,他干脆头也不回地带着那女的走了,丢下我在寒风中哭泣。
既然这样,那就做个了断吧。元月14日早上,我们去办了离婚协议。从发现他有外遇到离婚,不到半个月,快刀斩乱麻。我们约定,为了不伤害老人和孩子,离婚的事向所有亲友保密,离婚不离家。可是,刚刚办完离婚手续,唯路就迫不及待地搬到阿霞那里去了,而且马上告诉他的姐姐妹妹,说我们离婚了。
唯路的姐姐把我接去她家散散心,儿子的电话跟过来了,儿子的一句话,让我的心凉了下来,儿子说:“小王(化名)叔叔来了,霞霞阿姨也来了。都在我们家吃饭。”小王就是那天打错电话的那个人,霞霞就是阿霞。他居然把那个女人带回家了!我立刻赶回家,可等我到家时,阿霞已经走了。
晚上,我逼唯路交出那个女人,唯路只好把阿霞叫来了。阿霞是从农村来的,在武汉
也没什么正当职业。她在老家有老公有儿子,她儿子跟我儿子同年,我问她为什么要拆散别人的家庭,她说只是好玩,并不想拆散我们。
去年3月的一天下午,我跟踪唯路到了他们租住的地方。当敲开房门,看到眼前那一幕,我的心好疼好疼。那个女人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,桌上放着切好的瓜果。我伤心地说:“你们日子过得不错啊。想没想过我和儿子是怎么省吃俭用?”我越想越怄气,端起桌上一杯水就往床上泼。唯路恼羞成怒,打了我。
这次阿霞比上次凶多了,她说:“他和你已经离婚了,你没资格到我这里来闹。”边说边穿衣服准备往外走。我怒火攻心,气得说不出话来,最后情绪失控,拿起桌上一把剪刀就朝自己胸口扎。唯路抢过剪刀,又打了我一顿。
哭啊闹啊,过了几个小时,最后我是自己坐车回家的,唯路没送我,他要安慰那个女人。
晚上,儿子放学回家了,看到我脸上有伤,问是不是爸爸打的,我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。我对儿子说:“其实,爸爸妈妈已经离婚了。”没想到儿子很平静地说,他早就知道了。
原来,所有的人,包括我的儿子,早就知道唯路在外有个女人,只有我这个做妻子的一直蒙在鼓里。以前我总以为,伍子胥一夜白了头是艺术的夸张,那一夜,我整整瘦了5公斤,第二天早上起来,满口的口疮。我这才知道,一夜白头不是传说。
他求我重新接纳他———复婚
之后一段时间,我的精神完全垮了,每天晚上都要靠大剂量的安眠药才能入睡。
这期间,唯路以他和阿霞的名义给我写了一封信,求我放过他们。唯路说,他找到了一生的真爱,放弃这段感情他会后悔一辈子。为了阿霞,他甚至愿意“净身出户”。
看了唯路的信,我的心情反而平静了。我决定彻底放开和唯路的恩恩怨怨,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。我又找了份工作做兼职,这样可以让自己充实起来,无暇伤心。
没想到,去年“五一”唯路突然跑回来了,说阿霞受不了跟他在一起过穷日子,要走。他求我重新接纳他。我征求儿子的意见,起初儿子坚决不同意,说就跟着妈妈过蛮好。8月中旬,我们还是去办了复婚手续。
复婚后没几天,就在“七夕”那天———所谓的中国情人节———他神秘失踪了,一走就是三天,手机也关着。到了10月我生日那天,他勉为其难地陪我过了生日。他洗澡的时候,我发现他身上到处是牙齿的咬痕,问他是怎么回事,他支支吾吾地说,不小心被铁丝挂的。我心里明白,他一定跟阿霞还有来往,但我不想再闹了,懒得追究。
有一次清理他的东西,我发现了三张汇款单,还发现了一些去外地的车票,都是两张连在一起的。我问唯路,他承认是给阿霞汇款了,还说,阿霞这么年轻,陪我这个半老头子,这是对她的补偿。我打电话问阿霞,阿霞理直气壮地说,她怀孕了要做人流,需要钱。
这让我好伤心,他要补偿别的女人,可是我的青春就这样毫无价值地耗在他身上了,他何曾想过如何补偿我呢?过年的时候,他狠心地取走儿子的压岁钱,原来只是为了讨外面女人的欢心。
唯路生日那天,我出门上班后,给他发了一条短信:“今天是你的生日,祝你生日快乐!如果明年的今天我们还在一起,我一定好好陪你。”等我下班回来,他又离家出走了。我知道,他是跟那个女人一起过生日去了。
复婚一年了,他总是这样不时神秘失踪几天。我知道他的心一直没收回来,我在想,我是不是该再离婚呢?
[记者手记] 总该为自己想想未来
玫珍是哭着脸进来的,笑着脸出去的。并不是因为我多么会劝慰人,我其实是个很不会劝人、也很没耐心劝人的人。玫珍最后笑起来,是因为我对她说:“你看,你脸上的五官其实长得都很好,但整张脸就是显得不精神,一脸的哭相,有谁会喜欢看这样一张脸呢?不要整天为一个男人流眼泪,要为自己活,活得开开心心的,这样,你就不用去围着男人转,也许他会转过头来围着你转。”玫珍答应按我开的“方子”试试,该做美容就去做做美容,该逛街就去逛逛街,自己对自己好一点,也让儿子看到一个神采奕奕的妈妈。
我知道,玫珍的笑也许是暂时的,也许出了门之后,她又会流泪。因为她心理无法平衡: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,他为什么却死心塌地喜欢那个不曾为他付出丁点的女人呢?
爱情就是这么不公平,很多时候,付出得不到对等的回报。爱情中的眼泪,多半都是伤心人为负心人而流。
既然伤心总是难免的,就该为自己有所保留,为爱付出的时候,不要完全丢失了自己。就像《心太软》那首歌里唱的,“你总该为自己想想未来”。
玫珍,不管你在以后的生活中是哭还是笑,都请你记住: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,并不是自己生活的全部。